Monday, May 27, 2013

独立药剂行的挽歌为谁写?

这篇文章是回应三木药师3月11日活力副刊的《为病患权利写一首挽歌》。我对三木维护药剂师专业的执着和对病患者的关怀深表钦佩。他用心良苦在报章上提供一个理论平台,值得鼓励和尊重。然而,由于三木文章内容出现偏颇和似是而非的主观说辞,为了摆平事态真相,我有义务替厂商、医院,整体独立药剂行和消费者说几句中肯的内心话。 事先声明:我不是厂商‘枪手’更非医院或医生代言人。我只是一位名不经传的中小企业咨询顾问。在这课题上我的处境显然微妙,因为我目前的客户中就有一家独立药剂行。因此,我的论述必须公义、公平、公正,否则肯定背上‘二五仔’黑锅。 且让我从当今消费意识形态、消费主义、企管等角度对三木的失实理据作个剖析。由于篇幅所限,我无意对《一首挽歌》整个内容逐一累赘。一些不合逻辑、悖逆常理的自说自话,恕我无意奉陪。我的出发点纯粹建立在专业和常理基础上,点到为止。 尽管三木对独立药剂行四面楚歌的窘境怨天尤人,却忽视了形成窘境的主要因素。其实药剂师本身缺乏商业管理知识才是问题根源。说个普通常识:经营一盘零售生意,“作业定位”是营运起点。业者随后依着消费市场的成长、成熟与饱和持续演化。药剂消费市场由80年代的“卖者市场”在潜移默化中蜕变为今天的“买者市场”就是典型例子。三木不妨扪心自问,近30年来,独立药剂行的生意理念和模式到底改变了多少?商场如战场,优胜劣汰乃自然规律与人无尤?某外资银行在商业贷款规格中,药剂行被归类在零售组中,与其‘平起平坐’的‘难兄难弟’尚包括药材店和杂货店。令人唏嘘但见怪不怪。 三木对医生诊病和卖药‘二合一’制度痛加鞭策,可以理解。除了经济利益不说,医生对药性的认知怎能和药剂师相提并论?从专业角度,医生已明显涉及‘越俎代庖’,罔顾病患的权益之嫌。要把问题桎梏彻底根除,医药分业乃当务之急。不过,话说回头,三木除了把目前‘二合一’制度体无完肤的批判外,更称之为‘怪胎’略嫌偏激。因为制度的形成必有其既定历史因素。如果蓄意撇下前因而口不择言必沦为存心不良衷、难以服众。 回到现实。药剂业的起步确实较医药业晚,其演化程序也相对缓慢。回顾上世纪60、70年代,每年踏出校门的药剂师寥寥无几。在那情况下,医生兼顾卖药乃权宜之举(早年中国赤脚医生也是如此)。然而,近年来,由于药剂师专业倍受器重,每年投入职场的药剂师数以千计。鉴于此,紧随日本、韩国、菲律宾和台湾的成功先例,国家已着手草拟蓝图,医药分业势在必行。处于交接时刻,独立药剂行的当务之急是:主观上,厉兵秣马,未雨绸缪;客观上,与卫生部紧密配合,催化医药分业的落实。换句话说,此情此景对即将‘鞠躬下台’的制度骂个狗血淋头外,更把医生和药厂的专业和商业操守作尖酸刻薄、体无完肤唾弃、揶揄和污蔑,其实跟狗吠火车没有两样。 处于残山剩水困境中,独立药剂行本该痛定思痛,置于死地而后生。但事实并非如此。由于多年来的风调雨顺,他们丧失了对市场演化的应对能力。在惊慌失措下,他们颓然寻求保护主义避风塘,一错再错。除了漠视自由市场经济现实外,他们竟然尝试在拐杖文化中探索生机,等同饮鸩止渴,自掘坟墓。 三木否定自由市场的规模经济 (Economies of Scale) 法则,推崇统一价格,令人费解。打个比喻,假如三木的大药剂行每次订货为300件,而我的小药剂行每次订货10件。基于物流成本和经济效应,量多价廉,量少价高理所当然。如果我顽固不灵对供应商‘厚此薄彼’兴师问罪,你不觉得荒唐可笑吗?三木没有必要和影子打架。 三木说“国家每年花费庞大资源所栽培出来的药剂师没有用武之地”。我对此说颇有微言。这是我的个人经历:从1999年起,我得了痛风,时好时坏。医生给我配了Indocid。从此,Indocid成了我生命中的‘伙伴’。每次到药剂行购买时都‘得心应手’。过后我搬到吧生。2008年某日,痛风来袭。我首次踏入临近trustz药剂行。令我意外的是,药剂师给我添了不少‘麻烦’。除了用药原因外,最‘无厘头’的是,他们问起我的肾脏操作情况。一项简单的交易被‘复杂化’,令我纳闷。在‘固执’的药剂师的坚持下,我隔日把医药报告呈上。药剂师的一番话有如晴天霹雳:原来我的肾脏开始出现状况。更令我惊讶的是:长期服用Indocid可能是祸根之一。我感到愤慨和抱怨:10年来,我光顾过的药剂行不下20家,为何药剂师从未向我提起药物可能导致的副作用?(相信读者之中不乏与我同病相怜的个案)。我不禁疑惑:三木所谓‘无用武之地’到底是指病患的‘权利’还是‘花花绿绿的钞票’(借三木语)? 为了对问题作深入探讨,顺此呈报独立药剂行的最新动态。为了寻求自保,许多独立药剂行(尤其是那些‘上了岸’的长者)正在万众一心向立法和执法单位推荐多管齐下的自保措施。用意何在见仁见智。其中包括: 一、杜绝非药剂师成为药剂行股东。又一个保护主义的典型例子。想想看,如果先例一开,医生们也必理直气壮阻止非医生投资医院和医疗计划。过后,厨师也打蛇随棍上坚持非厨师不得经营餐馆生意。请问这是哪码子的道理?三木有所不知:牙医专业1971年曾通过一道类似封闭条文。然而,在去年的牙医协会年会中,他们断然把这毒瘤切除。令人百思莫解的是,药剂行却偏要贸贸然步上人家走了41年的冤枉路。何苦呢? 二、医生和掮客‘暗度陈仓’的课题,三木并未抖出整个内容真相。去年8月15日在《言路版》读到一篇有关文章。作者称掮客为洪水猛兽。并把破坏商业游戏规则的责任归咎于他们。但跟着又说:“掮客以特低价格把药品卖给药剂行(注:价格为何‘特低’读者心里有数)。由於这些药剂行的货物来自掮客,他们才可以以较低价钱卖给顾客。如果这些药剂行从正当药物经销商入货(注:‘正当’一词画龙点睛但有愧于心),成本较高,顾客就得付出更多。如此一來,药剂行的顾客将会流失。”。如此是非颠倒、黑白不分的说辞,令人瞠目结舌。打个比喻:一位惯性嫖客在你面前炮轰‘无耻’妓女伤风害俗,败坏社会风气。请问你对他的人格作何评价? 话分两头:1,‘医生兼批发商’原因是货有‘出路’。至于‘买家’是谁,三木应该心知肚明,心照不宣。其实,这才是供求定律下所产生的‘怪胎’。就此置身度外把死猫抛给厂家、医生和掮客有违公道。2,彻底消灭掮客的口号已在圈中狗咬狗骨数十寒暑,由于利之所在而投鼠忌器,到头来徒劳无功。衷心谏言:为了坚守专业尊严,三木何不率先呼吁全国独立药剂行和掮客在生意上一刀两断?并在店面张挂“本号不卖假货,否则原银奉还”布条,我保证不出1个月立竿见影:首先,医生的存货不能套现(大部分药物不得退货)而搞到鸡毛鸭血;二来,措手不及的掮客也因为需求中断而坐困愁城。想想看,医生还敢予取予求,作威作福吗?为了成就大事,我这番劝说不算强人所难吧?三木药师,你说呢? 为了让读者了解真相,掮客的作业方式有必要进一步阐释。掮客有如游击战的散兵。他们来无踪、去无影。货源确认没门,货品真伪难以考究。遗憾的是在全国独立药剂行中敢敢站稳立场与掮客划清界限的只是凤毛麟角。职业操守至上,在为病患权利写一首挽歌前,仗义执言人必须先言行一致,不得自欺欺人。 三、要求政府立法今后在直径1公里范围内只批准一间药剂行,如假包换‘山头主义’。我住在莲花苑。社区住户数千,但整个商业区的半径不到500公尺。换句话说,它容纳不下2间药剂行。因此,只要嗅觉敏锐,本着‘先到先得’规则,捷足先登者从此把市场垄断,定定搵食。即使药剂师的态度不可一世、药剂行的管理乱七八糟(你见过兼卖香蕉和榴莲的药剂行吗?我见过),消费者只能忍气吞声、逆来顺受。这对消费者公平吗?在商言商,药剂师维护自身利益固然无可厚非,但处于消费主义如日中天的今时今日(本月15日全球刚度过消费人维权日),药剂师怎能一意孤行与世界潮流背道而驰? 其他违背常理、自以为是的意愿不胜枚举,无意尽数。一些极端药剂师呼吁协会不惜代价,对市场运作悍然严厉抗议:抗议药剂行过于集中;抗议同行打广告(信不信由你);抗议药厂袒护医生和连锁药剂行;抗议出色独立药剂行拒绝‘同声同气’,抗议卫生部没有提供拐杖;抗议………。药剂师应该面对现实:保护主义有如鸦片,一旦沾上,药剂行和药剂师的美好专业形象将从此付诸东流。 结语:从事中小企业咨询顾问专业多年。我藉亲身经历与药剂师共勉:‘逆水行舟’绝非药剂行的‘专利’。殊不知家家有本难念的经,哪个行业(尤其华族中小企业)不在时不我与的困境中奋斗?不同的是,人家不自暴自弃,反而充分展现智慧和勇气,以不屈不饶的心态接受接踵而至的挑战。说实话,做生意是门深奥学问,但愿药剂师回到原点,置于死地而后生,对企管知识积极进修与实习,然后卷土重来。有人说,“知识就是力量”,一点没错。它将把自强不息者推上康庄大道、随之是一片海阔天空。直到大器已成之日才为病患权利再写一首挽歌也为时未晚。愿药剂师好自为之!

种族两级化还是城乡两极化?

经过一番震撼人心的竞选嘉年华,第13届全国大选终于尘埃落定。国阵以133国席击退了来势汹汹的民联。民联以89席饮恨沙场,再次与改朝换代的终极理想擦肩而过。 本届大选的唯一大赢家是行动党,用"所向披靡"来形容其战绩一点都不为过。相比之下其他各政党有如骤然间吃了一记闷棍。国阵除了无力突破三分二门槛外,其国席还进一步萎缩;公正党的气势雷声大雨点小,308雷霆万钧狂潮不再;伊斯兰党明显眼高手低,节节败退。经一事长一智,该是各方回到原点,自我置于死地而后生的时刻。 由于民联整体布局需要,行动党多着重于华裔人口偏高的选区,无可厚非。因此,其丰硕斩获相较溃不成军的马华和民阵使一些有心人刻意解读为种族两极化的结果。这是个极度不负责任和后果严重的言论,应该适可而止。纵观竞选期间各政党运作模式及效应,城市选民的“判决”有其必然性。归根究底,选举结果的本因有二:一、大势所趋,城市的知识分子渴望催化二线制;二、国阵(尤其马华和民政)的策略运用彻底失焦(如免费晚宴,过时的主题和失焦的报章广告等),为败选埋下伏笔。 归根究底,城市人对政治生态的寄望与乡村人南辕北辙。城市人所面对的问题比较复杂也相对敏感如:贪腐,朋党,物价,治安,交通,教育等。上述桎梏对偏僻乡区选民并不贴心,难以引发共鸣,可以理解。如果执拗以狭隘种族主义二分法作为盘算尺度绝对抹煞事实真相。例如:一、班底谷选区以马来选民占绝大多数。公正党的候选人奴鲁依莎在竞选期间发表了些前卫的言论,令一些保守派穆斯林不悦。如果她在甘榜竞选的话,只要对手蓄意借题煽动,奴鲁必败无疑;二、国阵把巫裔重镇沙亚南选区礼让给土权副主席朱基菲里。这仁兄的极端种族主义形象鲜明不过,理应可以轻骑过关,但却以近2万票饮恨;三、行动党适耕庄草根候选人黄瑞林以比上届更大比数胜出,出现可观巫裔选民‘回流’现象。简而言之,种族两极化论调不攻自破。 5月7日,前锋报封面封底跨版怒吼“华人还要什么?”煽动意味十分浓厚。一份肩负社会责任的报章竟然不顾后果铤而走险,令人遗憾。然而,在众多混淆黑白纷纭中,有股清流叫人欣慰:一、马华魏家祥怒斥原任马六甲首长莫哈末阿里在败选后指责华人不感恩,贪得无厌和自私自利。魏家祥表示,阿里这番言论将会二度伤害华人的心,令华人更反感;二、民政党主席许子根劝各界不应以种族角度来看本届大选成绩,甚至怪罪华裔选民;三、前首相署部长再益依布拉欣希望人们别把大选成绩种族化。他在面子书上帖文说:"大选成绩只是说明,华人不容易被金钱和承诺改变。" 从上世纪中以还,大马经济傲为东南亚之天府之国,邻国羡慕。近年来,周边国家已纷纷崛起:印尼,泰国,越南,菲律宾等都迎头赶上,甚至逐渐超越我国。国人忧心忡忡。基于国家和全民权益,但愿我国政治人物撇下私利。无论阿里、阿明或姆都统统都是国家等值资产。只要能善用和凝聚他们的力量,要达致2020先进国宏愿并非遥不可及。愿上天施恩于这片美丽的土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