Thursday, February 26, 2009

牛排加红酒

摯友是國陣某華基政黨的積極黨員。由於從不靠邊站,我們常因政見不同而唇鎗舌戰、臉紅耳赤。

去年308政治海嘯,國陣受到史無前例的重創,悵然若失之際,友人對國陣捲土重來滿懷信心。他斷言當時的翻江倒海困境反而加強華基成員黨對巫統討價還價的籌碼。他們可借助這股氣勢催促巫統撇下惟我獨尊的拐杖政策。那叫塞翁失馬,他自我安慰。我略帶挑釁地向他回敬:看來,你還不瞭解巫統。友人也不甘示弱,與我打賭牛排一客。

跟著是寄居論滿天飛的826峇東埔補選。這擺明是個只求政治目的而不惜撕裂族群關係的泥巴 戰。結果民聯漂亮勝出而國陣潰不成軍。830,我在《言路版》寫了一篇題為〈民族主義抬頭,國陣華基黨何去何從?〉。文中如此記載:有人苛刻批評巫 統沒有從308826兩場戰役中吸取教訓,但我不以為然。由於是巫統的唯一凝聚力,一旦失去了它,團隊將四分五裂,全面崩盤。

友人第一時間來電向我討伐。他認為我言之過早,因為308只把病入膏肓的巫統撿回半條命,而826一敗塗地迫使他們不得不脫胎換骨。為了加強聲勢,他強要加注。牛排加紅酒。敢嗎? 他說。一言為定,我說。

最近,前雪州大臣基爾在電視上發表偉論,高談治國之道。他把308大選的失敗歸咎於巫統的馬來 種族主義和回教化不夠徹底,所以失去支持。他認為,只要巫統加劇推動馬來人議程和回教政策,下屆選舉絕對有望扭轉乾坤。他還警告,如果讓非馬來人擁有和馬 來人相同的地位,那就是褻瀆了馬來人特權。如此極端言論叫人怎不聞風喪膽?

凌晨,一通電話把我吵醒,有點懊惱。又是他。這回他虛懷若谷、真心實意。他說:大哥,週末有空嗎?牛排加紅酒。我請客!

Sunday, February 22, 2009

胡言乱语:典型政客

针对传闻中议员辞职补选事件,梭邦民青团团长张企源把矛头指向民联。

1、他说:“在现今经济低迷之际,无论民联或国阵都必须以民为本,成熟及理智地考量每项决定”。

评语:听来头头是道。但不晓得张企源对霹雳州变天事件如何自圆其说?

2、他也说:“制造补选劳民伤财非人民所愿”。

评语:这叫‘自欺欺人’。民意调查显示大马选民对补选求之不得。原因如下:终于见到人民代议士的庐山真面目;有机会和高官权贵(包括部长级人马)握手;华校获得巨额拨款;多年失修的街灯、马路、沟渠,三两天‘搞惦’;等待了30多年的地契刹那间曙光乍现。

Thursday, February 19, 2009

国阵成员党间平起平坐?

慕尤丁接受传媒访问畅谈国阵前瞻大计。当询及国阵内部党际关系时,他说成员党非巫统附属品,巫统不牵别人鼻子走。他也强调巫统、马华、民政、国大党等都享有同等权力 (你信吗?)

如果这些年来国阵各成员党间确实平起平坐,而马华和民政始终对巫统低声下气、唯唯诺诺、唯命是从,不敢为民族权益仗义执言,这不是表明马华和民政根本没骨气,自甘堕落吗?

评语:记得308前,一些华商在报章刊登聘用通告时,把通晓华语列为条件之一时,凯里大发雷霆、兴师问罪。翌日,冯镇安部长即刻下令:‘通晓华语’字眼今后不得出现在任何聘用通告。可悲的是,凯里当时的身份只不过是巫青团副团长而已,连州议员都不是。真叫人欲哭无泪,呜呼!

Wednesday, February 18, 2009

自欺欺人的双重道德标准

雪州行政议员黄洁冰因被偷拍不雅照片,忍痛辞职。针对此事,赛哈密又不干寂寞大发伟论。他批评民联为乌合之众,选出‘有问题’的人士当议员,结果搞到整个社会鸡犬不宁。

如果赛哈密真是个坚守原则的正人君子,请问当蔡细历光碟事件发生时怎么不见他兴师问罪、大义灭亲?别忘了:偷拍事件黄洁冰是受害者,隐私权受到侵犯;而蔡细历却是瞒著家人和有夫之妇在外头鬼混;两者之间怎能同日而语?

评语:赛哈密怀有政治目的的双重道德标准昭然若揭。让我偷偷告诉你,其实赛哈密向来是民联的‘爱将’,因为每当他金口一开,就有不少选票流向民联。因此,奉劝民联诸公要洗耳恭听赛哈密的‘金玉良言’并好好回馈他的‘贡献’。

Monday, February 16, 2009

印尼:大马未来的竞争劲敌

30年前,由于职务上的需要,我常出差印尼。当时,印尼在经济上的表现和大马比较简直是天渊之别。初抵印尼,我惊叹这千岛之国在经济上的潜能:版图辽阔、人口众多、盛产石油、土壤肥沃、工资低廉、员工勤奋、其他天然资源丰富等等。但就是想不通为何其人民还是一穷二白,一筹莫展。当年,普通劳工的日薪约等于马币2令吉。久而久之,我才逐渐领悟,处在旧政权时代,印尼的经济自我封闭、政府贪污腐败、种族广受歧视、行政裙带官僚、外资退避三舍。由于管理失当,上天总算‘恩赐’大马一个难逢的契机,为当时正在崛起的大马暂缓‘挡驾’了一个强悍劲敌。

当时的印尼,种族明显分化、华校被彻底查封、华裔一概改名换姓、华文书报更是缘木求鱼。当时我在考量:经济竞争基础上,我们可以高枕无忧。印尼根本没有筹码同我们争一日长短。

3年前,又是出自职务上的需要,我再次频频踏足印尼。这次旧地重游的亲身体验令我万分震撼。处于後苏哈多时代,印尼终于痛定思痛、心如铁石走出窘境:如今,外资可拥有某些农业和工业投资的百分百、政府文件及繁文褥节大大简化、办事效率不断提升、华校开始雏长、公众场合以华语或方言高谈阔论而无‘后顾之忧’。还有,餐厅里除了中文餐牌外还有张挂在墙上的大对联。回顾30年前,此情此景诚属大逆不道、匪夷所思。我终于从战战竞竞中领悟:印尼已稳步迎头赶上。

印尼国家政策锐变之迅速,只能用‘风驰电掣’来形容。其中许多骤变需要莫大的政治决心、智慧和勇气。这恰恰是我们望尘莫及之处。此消彼长,叫人怎不忧心忡忡?印尼之行,使我再次目睹了多项任重道远的新措施。由于篇幅所限,无力尽收只能略举一二:

a) 简化和加速商业投资申请程序:凡未在指定期间完成批准手续的有关单位得直接向总统门 解释。就凭此招,假以时日,贪污枉法的温床逐渐被釜底抽薪。在大马,决定批准商业投 资的时间因素并非机制,而是官员的心情和闲情;

b) 在印尼工作或居留两年以上的外侨可申请成为永久居民。不必问话、不必考试、自动生效。就大马而言,在社会建设层次上,如此措施将比‘第二故乡’计划的贡献更加不可相提并论;

c) 呼吁过去因受歧视而放弃自我流放的印尼公民 (包括前运动员) 回国,无条件恢复国籍,免除申请手续。前瞻性的眼光,怎不令我们五体投地?

d) 在诸多措施中最令人惊叹的是废除土著和非土著的区分。这项空前壮举的勇气,大马人最能体会。毫无疑问,这也是他们日后在经济上击败邻国的致命武器。

80年代以还,大马的经济成就傲视东南亚,令人羡慕。但由于完全忽视环境的变迁,我们开始满足现状。故步自封的保护主义加上缺乏远见的治国方针,我们的即有市场轻易被泰国‘顺手牵羊’并领先我们。当前,有目共睹,连被战争蹂躏多年的越南也逐渐赶上和我们并驾齐驱、平起平坐。基本上,我们对越南已日益丧失了竞争优势。就事论事,不久将来,龙头大哥地位非印尼莫属。冷酷的现实提醒我们,东南亚的‘睡龙’已在苏醒。

风水轮流转,在经济领域上,我们领先东盟诸国风骚的日子已夕阳西下、往事不堪回首;情势比人强,尽管无奈,把印尼‘脸色’作为运作指标的年代即将来临!

Sunday, February 15, 2009

以非典型手段应对非典型危机

近來,振奮人心的新聞似乎和媒體斷了緣。翻開報章儘是令人沮喪的報導如:大馬經濟放緩比1997嚴重,農曆新年後情況進一步惡化;估計每個至少1萬人面臨失業;去年10月至今共382家公司倒閉;今年年中有6萬名大學生湧入人力市場,到時勢必雪上加霜等等。

國次貸泡沫破裂是引發金融海嘯的導火線,骨牌效應席捲全球。儘管一些獨具慧眼的經濟學家早在數年前發出警告,但貪婪和愚昧把人的良知冷酷無情地封鎖和蒙蔽。難怪當警號拉起時舉世驚慌失措,如臨大敵,一些警醒的國家除了大事強化人民的危機意識外,更加快馬加鞭全面啟動拯救配套和機制。形勢比人強,國民的內心早已作好最壞打算。

反觀大馬,浮於表面的平靜叫人忐忑不安,給人山雨欲來風滿樓的焦慮。無庸置疑,眼前金融海嘯的殺傷力非同小可,冰島破產便是活生生例子。實際上,這是個截然陌生的非典型危機,靈驗的應對策略無先例可循。因此,一成不變的典型思維必敗無疑;唯有採納嶄新的非典型手段才有絕處逢生的希望。

遺憾的是,處於危如累卵之際,大馬依然秉承拖泥帶水、照章行事的一貫作風,缺乏大刀闊斧的智慧和勇氣。因此,目前的振興配套是否能妙手回春人們能寄予謹慎樂觀的期待。以下是信手拈來幾個叫人氣餒的個案:

一、混淆視聽:當海嘯掀起時,中國、新加坡、台灣、香港等地區和國家呼吁其國民提高警惕並做好 束緊腰帶的心理準備;而大馬領袖的作風卻恰恰相反,他們強調大馬基建健全,衝擊不大,無須反應過敏,希望藉此安定民心。儘管用心良苦但卻忽視了現實規律: 當面對危機時,強作鎮定的姿態往往比危機本身更可怕。

二、捨本逐末:人力資源部長蘇巴馬廉聲稱政府將為失業人士安排再培訓計劃並且為他們提供每月500令吉的生活津貼。這顯然是亡羊補牢的消極傳統思維。我不禁質疑:政府何不未雨綢繆把同等款項保留給受影響的行業。藉現金獎勵、融資優惠、稅務回扣、營運成本補貼等措施,減緩受裁人數。有此援兵之計,業者才能咬緊牙根堅持到底。總之,預防勝於治療這句話對大家應該不太陌生。

三、自相矛盾:首相署經濟策劃組總監蘇萊曼透露,為了有效實施第二振興經濟配套,政府堅決實踐自由市場經濟原則;但他也強調,協助土著是國家政策。土著將在小型工程上獲得一些特殊優惠。人人都知道,任何形式的保護主義都和自由市場經濟精神誓不兩立,總監怎能以子之矛攻子之盾?

四、墨守成規:振興經濟行動有如救火,效率和速度決定成敗,理論和形態不著邊際。可是,第一配套紙上談兵時後,緩慢的進度令人血壓飆升。蘇萊曼宣佈,撥款上個月才下放,成果如何請國人拭目以待。納悶的是,處於生死存亡的緊急關頭,凡事必須立竿見影,眼看手就動。怎麼還以拭目來考驗人民的耐性?再,經濟策劃組已鎖定70億令吉第二經濟配套,並設置網站收集資料,藉以擬定作業方針,配套計劃報告將在今年45月完成。再一個引頸以待?我們到底能支撐多久?急驚風遇上慢郎中,又多了個典型例子。

國際間有個共同看法:當今的金融海嘯在嚴厲考驗各國領導人的危機處理能力。其成功機率取決於能否擺脫抱殘守缺的迂腐思維。對大馬而言,我懇切想知道:ARE WE READY

Wednesday, February 11, 2009

霹雳变天拉杂谈

要來的到底還是來了。26日,霹州政壇變終於成為事實。重拾政權,國陣意氣風發;大勢已去,民聯在絕望中作垂死掙扎。

這是大馬民主進程中最黑暗的一天。這天,民主的意義被扭曲、民主的真諦被典當、民主的精神被蹂躪。這天,無義的政客背叛了人民的委託、辜負了父老的冀望、逃避了良知的譴責。

這些年來大馬以憲制民主沾沾自喜,如今卻原形畢露、落得虛有其表。在大馬,人民的選票淪為籌碼,尊貴的議員才是至高主宰。實質上,凡背棄人民委託,藉跳槽獲益等於賤價變賣民主貞操。由於崇尚民主,向來對見利忘義的貪婪政客感到羞恥與厭惡。

去年52日,我在星洲日报<言路版>寫了篇題為<催生新政權非人民意願> 文章。文中我不留餘地批判安華意圖拉攏30位國陣議員藉以變天。我的信念是:有垃圾政客才會繞過民意藉走捷徑來達致政治目的,情理難容。萬萬想不到今天行使這殺手鐗的竟是國陣。風水輪流轉,此一時彼一時,叫人百感交集。

變天的導火線是4個背信棄義的政治跳蚤(用政治青蛙來形容他們對青蛙不公平。別忘了,青蛙屬<益蟲>類)。這些政客高舉人民權益旗幟作幌子,內心卻為了追逐個人慾望而赴湯蹈火,致於道義何價的確不好

年輕時我是積極工運者。職工運動其實是投身政壇的有利跳板。因此我當時頻頻受到呼招乃理所當然。但我自知之明地暗自盤算:若我往後僥倖嶄露頭角而遭到敵對陣營錢 誘時怎麼辦?100萬我自信可以勉強臨危不亂;然而我的本質是否清高到不惜對1000萬(別說5000萬)嗤之以鼻,我根本不想自欺欺人。因為只要敢敢昧著良知收下這筆不義之財,即使打斷雙腿我的下半輩子照樣可以享盡榮華富貴,何樂不為?可是為了確保子孫後代不做過街老鼠而是挺起胸膛做人,我只好忍痛和政治生涯劃清界限。慶幸的是,直到今天我對當年這項決定始終無怨無悔。

這兩天,我的手機響個不停。來電者的激動心情和怨恨語氣,使我血壓飆升。我似乎成了他們的出氣筒,的確冤枉。他們除了質疑國陣道德標準外,火力焦點反而瞄準政治跳蚤 --尤其那位華裔議員。謾罵聲和咒詛聲沒完沒了。許用來形容千古罪人如秦檜、汪精衛、吳三桂等的字匯都如行雲流水般一氣呵成,叫我驚歎。

政治鬥爭是萬里長征。它是馬拉松而非百米短跑。勝負不能以瞬息間的成敗蓋棺論定。國陣的智囊團應該理智地對這戰果作中肯和深入探討。我所看到的事態有兩個層面。表層:國陣勇奪一城,眉飛色舞,暫且激發了巫統和友黨的士氣,也振奮了團隊軍心,難能可貴;底層:一股不容忽視的洶湧暗流逐漸凝聚成形。因為變天行動挑起了全國有識之士的神經、也挑釁他們的正義感和價值觀。這股勢力不容忽視,其中包括 308後依然保持中立溫和、搖擺騎牆、冷眼旁觀、自暴自棄、不聞不問的選民。此時此刻,他們已失去了獨善其身的理由和空間。他們暫且靜觀其變,然後本著憲法精神的大前提伺機反撲。

我剛收到友人從怡保發來的手機短訊:從未如此憤怒!。難道這就是霹靂子民此時此刻的心境寫照?

Monday, February 9, 2009

霹雳变天是人民意愿?

霹雳变天终成为事实。这是我国民主进程中最黑暗的一天。这天,政客们无情无义地背叛了霹雳州选民,叫人愤怒。民主的真谛是:“由人民当家作主的国家管理机制” 。可惜霹雳州的子民只是筹码,真正至高主宰还是埋没天良的政客。那天,首相意气风发当众宣布:“变天是多数霹州人民的意愿。”

评语:我国首相的一贯‘超常’逻辑往往使人莫名其妙。既然变天是多数人民的意愿何不当机立断把州议会解散,藉人民的重新委托把民联赶尽杀绝,片甲不留?

Tuesday, February 3, 2009

重燃种族和谐希望

馬來西亞是個了不起的國家。我為自己身為馬來西亞人感到自豪。

今天,馬來西亞稍有成就,有賴各民族多年來不分你我、披荊斬棘共同拚搏。華族、馬來族、印度族、卡達山族、依班族、達雅族等同胞為這片土地作出了巨大奉獻和犧牲。為了共同理想,他們在建國崎嶇路途中流出一樣的血、一樣的汗、一樣的淚………….

我生長在柔佛州利民達新村。獨立前後的利民達,村民來來去去只得那幾千人,以馬來族為多。當時的物質生活貧乏,單純樸實。大家日出而作、日落而息,各族間稱兄道弟、和氣融融。

小時候的我不甘循規蹈矩,成為村中一群頑童的‘大哥’,我的‘馬仔’華巫參半,常結伴踢球、捉魚、打鳥。記憶猶新的是:我們摸黑到瑪芝諾園中偷甘蔗和木薯。機警的她舉起竹竿來勢洶洶,我們雞飛狗走、逃之夭夭。迄今我視之為畢生難忘的童年趣事。

當年,村中的華巫長者,彼此情同手足。午間他們在華族茶室同桌品嚐咖啡烏、吃加椰麵包、互遞香煙,東家長西家短、樂在其中。再說,幾位伯芝在衛生麻將台上還是‘武林高手’,許多華族‘猛將’還得向他們俯首稱臣。華巫間唇齒之情莫過於此。回顧當年,種族和諧竟是如此唾手可得、理所當然。

60年代中,我離鄉背井遠赴吉隆坡謀生,臨行時對故鄉的濃情格外難依難捨。來餞行的除了同煲同撈的華族友人外也少不了難兄難弟般的馬來同胞兄弟。感人的片刻是:Zainal緊握我雙手囑我珍重、Nasir扼我脖子提醒我別忘了故鄉的榴槤、Omar則給我一個熱情擁抱並對我嚴厲‘警告’:如果開齋節不見我回鄉,我們就此一刀兩斷。如此情景直到今天還歷歷在目。

獨立後,在和諧氣氛中,國家經濟欣欣向榮,成為東南亞各國典範。遺憾的是,由於野心和貪婪,一些自私自利的政客興風作浪促使社會動盪不安,無情地撕毀了珍貴的族群關係,更在他們心田中撒下嫉妒和猜疑的種子。

過後為了平衡各族間的經濟權益,國家發佈新經濟政策藉以扶持低收入的馬來族群,冀望在30年內,得以擴大馬來中產階級,縮短貧富鴻溝。不料,一個用心良苦的扶弱大計終於淪為政客們謀取私利、點石成金的魔仗。到頭來,實際受益者只局限於政要和朋黨一族。久而久之,貧窮馬來族群原地踏步、華族的處境也停滯不前,他們在國家機制運作中被邊緣化,兩族間關係也從此各走極端。

否極泰來,200838日,馬來西亞转眼之间來到一個史無前例的分水嶺。長期遭受壓抑的中下階層終於發出震耳欲聾的怒吼。國陣受到前所未有的挑戰、在野黨勢力驟然崛起。人心思變,人民要當家作主。在諸多訴求中,人們最殷切的祈望是重拾喪失數十載的種族情誼。

闊別多年,我重回利民達,鄉村的面貌已物是人非。我和一群童年老友促膝話舊,喋喋不休。遺憾的是,席間少了ZainalNasirOmar身影。友人說他們已經作古,令我悲傷不已。

離去前,驅車經過年久失修的老家,在門口停下,從車窗眺望內廳。它勾起了當年屋裡銘心的一幕:Zainal的難捨、Nasir的激動、Omar的淚光。我自責當年沒有好好珍惜那份肝膽相照的友情。剎那間,我感到憤慨和茫然:種族和諧難道真的那麼遙不可及?